1)160 行露(八)_镇国公主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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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公主遣人送手书来。”侍儿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轻声向七七通传。

  赐婚的明旨已下,韦欢如今已是家中最尊贵的人,连带着七七也变了侍儿中的第一等。父亲和母亲的侍儿在她面前都不敢高声造次。

  韦欢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本意是想要笑一下,可到最后也没笑出来,只是冷淡地转了头,吩咐:“拿来。”

  七七识趣地将手书送到床边,扶韦欢起身,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韦欢轻轻抚摸着手上这一封书札。封面并无字启,书纸也极是寻常,若不特地指出,谁也不知这会是公主手书。

  打开来看,入目便是熟悉的字迹,过去的许多日夜里,她都曾仿着这份字迹抄写书文,替这字迹的主人伪造功课,后来这字迹的主人终于开了窍,认真向学,不再需要她在这些事上帮忙了,她便只做些收集的闲事,将这人的一切字纸,一一地都编纂成册,分门别类地归好,日后可留作闲时赏玩之资。

  那人的天分其实不差,只是始终逃不开一个“懒”字,举凡五分力能作的事,绝不肯用到五分一,读书时又最是势利,史书看得多,经文学的少,诡计学的多,书法练的少。

  因此哪怕是如今勤奋起来,那一笔字法,也堪堪只能算是差不多年纪小女娘里的中等,还不如从小只能在房中偷学的韦欢。

  不过从这封手书上看,她这懒惰的毛病,却似乎已好了不少——书札里面只有一句话:“落红归处,能久安否?”八字楷书,工工整整,落款处并不留名,只有一方朱文篆刻的小印“长乐观主”。

  这方小印还是那人住在长乐观时刻的,彼时正是情意初定,两人自早至晚都黏在一起,片刻不能分开,便是这样那人也还嫌不足,早中晚各要写一封书信,从自己的案头,放到韦欢枕下,又正经刻了两方小印,一为朱文篆字,号“长乐观主”,一为白文书,号“一晌贪欢”。

  那人文采不大好,偏又时有惊人语,什么“凤凰台上凤凰游”,“一晌贪欢”之类,皆是奇思妙句,叫她照着句子作一篇,却又不肯,非说不是原作,不能作盗窃事。

  韦欢留恋地伸出手指,在“长乐”两个字上来回摩挲,数息之后,方披衣起身,走到案前,将要呼人研墨,一转念又唤七七:“送信人是谁?现今还在否?”

  七七道:“是一位姓冯的绯衣中贵,说是公主命等了娘子的消息才回去。”

  韦欢苦笑一声,道:“告诉他,说韦欢回启公主,多谢厚意,前已有计,不必劳心。”

  七七疑惑地道:“就这几句?娘子不回一封书么?”

  韦欢摇摇头,看着她出去后才扶着床柱缓缓坐下,侧卧在床上,想起那人听到回话时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将身子蜷了一蜷——以她的聪明,应该会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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