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模样,现在即将成为皇帝的他,看上去就要冷淡的多。
似乎避人于千里之外了。
盛妍眼中有诧异一闪而过,但她想了想,自己倒也没有什么要辩驳的,只是温声回了太后一句:
“但求自保罢了,太后过誉。”
夏雁枫:“……”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之前她是在夸南槿吗?
是吗!
她用眼角看着自己的儿子,似是在说:怎么样?你知道自己看中的是什么货色了吧?
现在还后悔你娘给你指派的亲事吗?
要是娶了这么个女人,冒天下之大不韪放在后宫,日后可有得你受的。
长孙泽并未接收到自己母亲视线里的信息,他只是发觉自己的胸膛里冒出了一缕缕酸水。
原来……
南槿为了凌儿,竟然愿意做到这个地步吗?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错过她的呢?
长孙泽想了很久,目光里出现了几分怅然。
如果当初,他要是能够将自己的情意好好表达出来,是不是今天这人也会为了他对抗母后呢?
虽然长孙泽也是个孝子,但他却并不迂腐,分得清什么情况自己的母后在仗势欺人,也分得清谁在不知好歹地冒犯。
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淡定地掀袍给太后行礼:
“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上万岁——”
周遭的侍女,加上盛妍,都跟他行礼。
太后见自己的儿子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半晌有些郁闷地挥了挥手道:“起来吧,不必多礼。”
而后,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儿子,很快就给他甩了个难题:
“皇帝啊,若是有人为难哀家,你看该如何处置呢?”
她是铁了心地搅和一对是一对。
似乎恨不能将自己的二儿子也从府上揪出来,再拉上长孙凌,在他们面前剖开盛妍的心,让他们仔细看看自己爱上的是多么黑心的女人,竟然连他们的母亲都能冒犯。
长孙泽看都没看盛妍一眼,出口的却是一句不平不淡的话:
“南姑娘一介凡妇,之前身世沉沦,对宫中的规矩大约不了解,还望母后宽恕。”
夏雁枫:“……”
“哀家真就不明白了,这女人是给你们灌了迷-魂药了吗?一个两个的,都铁了心要为她同我作对?”
“往日里我都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兄妹几个,你们倒好,见着个莺莺燕燕的,回头就敢来顶撞我了!”
她气极,连自称都顾不上了,开口就是一通脾气。
“母后息怒,儿臣并无此意。”
皇帝似乎习惯了自己母亲的指责,轻车熟路地道歉,那姿态真是要多放得下就多放得下。
盛妍看了他一眼,眯了眯眼睛。
报仇、拯救女配是自己的事。
但和其他人的缘分未尽,那就是原主南槿的事情了。
她是来消除仇恨的,再多的,等南槿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之后,自然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罢了,你们大了,哀家也管不得你们——”
“出去,带着那个女人出去,让你妹妹这一年不必来请安,哀家看的糟心。”
长孙泽也不多做解释,沉稳地应了一声:“儿臣遵旨,母后万福金安。”
夏雁枫:“!”
她气死了!
儿女都是父母债,这句话果然一句没错。
太上皇造的孽,到头来为什么是她受?!
……
另一头。
盛妍同皇帝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路无言地走出了太后的宫殿之后,她对长孙泽行了一礼:
“皇上,民女不便叨扰,这就先退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长孙泽坐上了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但盛妍却觉得他还不如自己当初在唐相国府上见到的时候那般光风霁月。
倒也不是他丑了或是气质变了。
其实比起那时候,长孙泽如今的威势更重了许多,周身已隐隐有些帝王相了。
她只是觉得……
长孙泽似乎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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