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百四十七章:朝来寒雨,晚来风(九)_白月光任务失败后我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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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这场看似盛大的赏花宴,以及那一个个表面附庸风雅,实则骄奢淫逸的贵公子们,齐韫的脑海里,只想到了一句——

  强乐还无味。

  她循着本心,踱步至先前经过的园林中,朱槿靡靡,青年依旧挺直着单薄的脊骨,跪在雪地之中,他已是意识涣散,强撑着睁开的睫羽之上,已经覆上了一片,细碎的冰棱。

  流光溢彩的,叫她恍惚了一瞬,以为看见了心上惦念着的,另一位少年。

  就是他了,她心想。

  一枚小石子打在了青年胸前,不算多痛,却令他涣散的意识集中了几分,他握住那尖锐的石子,勉强环顾了一圈四周。

  谷/span没人……

  又是谁的恶作剧么?

  他眸中好不容易亮起的一点微光,再度湮灭,连自己掌心被那颗小石子划破了,也全然未觉。

  算了,不逗他了。

  “我在这儿!”女子一个闪身,瑰紫色的衣袍,卷落漫天木槿,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齐暄眼前。

  他怔怔抬眸,最后视线落在了女子面颊上,那道在隐约的月色中,依旧醒目的疤痕上。

  北齐权贵,年轻女子,左颊有疤,他知道她是谁了。

  镇宁侯之女,现齐国九卿之一,齐韫。

  这个名字,即便是常年幽禁冷宫的他,亦能不时地听上那么一两句,评价褒贬不一。

  离经叛道,不守教条,目无尊长,嚣张跋扈,母老虎一个,那些个侍卫常聚在一处,便是这样议论她的。

  而冷宫隔壁,那些浣纱的宫女,却时时艳羡她的强大,出将入相,安邦定国,她都做到了极致,区区一介孤女,却在北齐漆黑一片的苍穹之中,硬生生撕开了一线天光。

  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宛如溺水之人拽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他伏下身去,以一种卑微到了尘泥之下的姿态,攥紧了她的官服一角,“求求大人,救救我阿娘……”

  这样近距离接触,齐韫才发现,他虽长相与洛玦歌相似,但性子,当真是天差地别。

  洛玦歌,骄矜、孤傲,凶戾,像旷野之上破云而出的初阳,又像永不低头的雪狼王,一碰就扎手得很,容易反噬自己。

  但齐暄,虽然长得像狼,但性子却更像是狗,或者说,装得像狗。

  摇尾乞怜,逆来顺受,卑贱如泥,可骨子里却也深藏着坚忍与不甘。

  很好,她挺满意的,她喜欢有野心的,生命力像杂草一样的贱种,只要给予一丁点阳光雨露,他就能拼命生长,延绵不息。

  不像那温室里精心豢养的娇花,风一吹日一晒,就枯萎凋零了,那多没意思。

  恶心齐王这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就是要让他,被昔日最轻视的卑贱之人,踩在脚下,那才痛快。

  ……

  齐韫还挺好奇那王宫中所谓的冷宫的,她还真没见过,会比战场上的环境还要恶劣么?

  于是,一夜心血来潮,她翻了宫墙,半蒙半猜的,还真找到了那所谓的冷宫。

  她绕着宫殿巡视了一番,觉得还行,就是怪冷的。

  她当年在边境,可是能在大冬天的,光着膀子在冰河里游泳的人,虽然幽都的气候,还要更寒凉些,但真不至于让她都觉得冰冷。

  这么大一座宫殿,连盆木炭都没烧。

  齐韫紧了紧衣袍,翻至了一处窗檐上,透过半开着的纱窗,她看见了齐暄端坐在炕上,端着一药碗,伺候着他那病重的母亲。

  她可没什么多余的同情心,觉得这对母子有可怜。

  看到这一幕时,她大脑浮现的第一想法居然是——

  青年细瘦的那一截腰,抱起来一定很带劲。

  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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