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短歌行(二)_【女尊】杯深琥珀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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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家是为那不成器的妹妹主持丧礼。

  她小妹今年不过十一,自幼受母亲溺爱,吃喝嫖赌,无一不沾。同窑子里的男人厮混多了,染了点脏病,闹到后来连肚里意外怀上的小孩是谁家的也弄不清楚。

  未婚先孕这事儿其实也不难办。

  趁肚子不显,寻个小户人家,拿家世压对方一头,钱再给足,夫家看在钱的面子上不会多嘴,反而会劝自己儿子体贴妻主,老老实实认下,对外宣称是自己的骨肉。

  过来人谁不知其中蹊跷?

  故而贫贱女娶高门男,贵人们往往忌讳乱性,就怕儿媳给你玩这一手,闹到最后,帮忙扶的长女不与自家亲,生得儿子头婚却给你作小。

  葶花本打算按常理为妹妹寻个小户人家息事,可惜没等到谈成婚事,她妹妹先一步去了。而她母亲不知是听了谁的教唆,觉着能靠女儿的死向窑子的老鸨讹上一步钱,自作主张去闹衙门,待到此事传入葶花耳中,这状是不告也得告了。

  陆重霜明里暗里提醒过她——要与家里撇清关系——葶花不敢提半句家母的腌臜事,只匆忙告假,包了些金银细软作贽见礼,预备借女官之首的名儿拜会京兆尹,托她再往下打点。

  到了天明,主卧的房门打开一道缝,屋内走出个中年女人,她见自己的大女儿独坐廊道边沉思,不敢惊扰,小心翼翼地朝她迈了几步,低低唤:“你——”

  葶花斜眼瞥她,冷淡道:“换身好衣裳,午后随我去见贵人。”说罢,她起身掸掸裙角的灰,兀自回屋去了。

  女人遵照葶花交代,换上箱子里顶好的绸布裙,装作斯斯文文的样子,脚上还是一双布鞋。她一等等到晌午,心下发急,正要去叫,却见葶花低头弄着宫牌出来了。

  二人坐车到京兆尹府邸前,给门房递了帖子,又下车往内进叁道门,才见着了刚从皇城里头回来的京兆尹。

  她瞧葶花,走近行了个礼,葶花急忙跟手俯身请安,彼此寒暄着进屋去。身侧随行的母亲手揣袖里,东张西望,葶花怕她在外头惹出事,也招呼她进去,独坐隔帘外。

  “一句话的事,您还亲自过来。”京兆尹拉她进了屋,女婢合门了,方道。

  “瞧您说的,大人何等身份,多少俗人想拜会还踏不进门槛呢。”葶花道。“婢子是前世修了福分,方能见着。”

  京兆尹听了直笑,“您可抬举我。窑子总要管,您不开这头,我也得开。”

  “您这为朝廷干了多少年,是什么模样的官,谁不明白。”葶花忙道。“圣人心里也惦记您的。”

  “你肯在圣人面前提两嘴,是鄙人的荣幸。不过……这事儿走了明面,反倒不好处理,”京兆尹嗔怪道,“私下同我说一声的事儿,您怎么也不挽回挽回?”

  “家母年纪大了,容易犯糊涂事。”葶花目光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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