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过来,才从沙发上缓缓起身,黑夜成了别墅的背景,明暗泾渭分明。
他们站在暗处,房史明在明处。
从上车到现在和房史明面对面,再到谢瓷宇这个名字从她口中说出,甘渡一直没有开口问过原由。
他一言不发地站在阮顷身后,垂在地上的影子拖长,黑风衣被夜风卷起下摆,星火在他指间明灭。
阮顷和房史明对峙,让他把谢瓷宇送出来。
房史明支着露台扶手,俯视看他们:“谢瓷宇主动来的,我干嘛要把人送出去。”
“我不信,肯定是你骗他来的,你个混蛋。”
芬芬也在一旁帮腔,说谢瓷宇平日里听话敬业,绝对不可能不接电话,玩失踪。
“不信你自己叫他出来,看他跟不跟你走。”
阮顷还没出声,谢瓷宇自己走了出来。
他穿着白色的衬衣,气色不好,双眼无神,衬衣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在灯光映射下,能看出衣下消瘦的骨形。
芬芬叫他:“谢哥,跟我回家。”
阿喻也叫他:“瓷宇,我们来接你。”
谢瓷宇神情僵滞,视线从芬芬和阿喻身上略过,落在阮顷身上。
“小阮,我走不了。”
“为什么走不了,我今天过来就是带你走的。”
阮顷已经忘了自己最开始为什么接近谢瓷宇,在他问出那句“遗忘有罪吗”时,就已经没把他当作利用的工具。
“因为遗忘无罪,错的是我。”
他彻底的接受房史明把他忘掉的事实,接受他肆无忌惮的侮辱,不再抱有一丝丝幻想和怨恨,不再纠结自己是不是错了。
在《侍督》杀青的那一刻,他彻底失去自我。
阮顷愣了一下。
她往前走,离谢瓷宇近了一点,看清他脖子上的淤青,语调起高,神情激动地纠正他的话。
“不,错的不是你,是让事情变成这一切的人,遗忘有罪,但不该惩罚自己,为什么另一个人自由快活,表面无事发生,而我们要自我为难,只是因为我们的喜欢吗?”
前半句是在说谢瓷宇,后半句呢,阮顷都忘了到底是在替谁说话。
甘渡在她身后一动不动,眼神迷离地听阮顷说话,听到她说的“我们”,烟头抖了一下,烟烬飘到手背上,结实地烫了一下。
不知道这是今晚第几根烟,烟灰落了一地。
风凉飕飕的,他有些不耐烦,很想上去把谢瓷宇打晕抗走。
“是我,错的是我。”谢瓷宇还在自责。
这时房史明开口,打断谈话:“听到了吗阮大小姐,上次你带不走他,这次依旧带不走。”
“你留他在这里有什么用,听你可笑的侮辱吗,最可笑的是你吧。”
“房史明,你爸真没告诉你,你出国不是为了学习,而是整容换身份躲风头吗?”
房史明的嘴角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小阮,你不要再说了。”
谢瓷宇制止她。
“为什么不说,真就凭着失忆可以把错误推脱干净吗?我……”
“阮顷你他妈闭嘴。”
房史明气愤地打断她的话。
脸上表情狰狞,死死地盯着她,白色灯光让他看起来面色可怖。
阮顷着实被吓一跳,身子往后撤了一步。
此时甘渡把未抽完的半截烟吐掉,一直未掺和的他突然笑着看向房史明,勾着嘴角让人看着瘆人,威胁他:“你再冲她狗叫一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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